【刘启x刘培强】让他降落 PART.1
注意：
cp为刘启x刘培强，爱情向
假设空间站爆炸前刘启捞出了他爸
应该会分两部分，本部分为亲情以上，爱情未满
光速爆肝，没有逻辑就是我的逻辑
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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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培强带着空间站三十万吨燃料冲向地木脐带那道红色的光柱，通讯器里刘启的声音被淹没在爆炸的喧嚣中，迅速上升的温度将驾驶舱中飞散的眼泪蒸发成一缕青烟，他紧紧地，紧紧地握着操纵杆。
今天原本是他服役的最后一天，刘培强设想过无数次未来，刘启因为韩朵朵的事，因为他抛下他十七年的事对他心怀怨恨，这些他都知道，他甚至已经准备用后半生来补偿对儿子的亏欠，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变数。
他还没真正见过刘启长大后的样子，还没得到刘启的原谅，他缺失了他的成长，甚至要在这之后，永远地留下他一个人。
他几乎被深深的愧疚扼住喉咙。
对不起。
他死死睁着眼睛，即使眼睛被光刺得生痛。
让他再看一眼吧，再看一眼这浩瀚而冷漠的宇宙，生命的最后一刻，隔着千里万里，他仿佛看到了地面上的刘启。
别哭，儿子。
爸爸变成的星星，你看到了吗？
轰！
空间站被火光吞没，苏拉威西地面上，穿着红色防护服的青年呆呆地望着等离子束尽头骤然爆发的璀璨光芒，通讯器的那头再也没有了声音。
他许诺给他的星星是那样耀眼，可他却流下泪来，他张了张嘴，无声地哀嚎。
刘培强，我不恨你了。
回来啊！
回来！
求你了……
他记得自己应当就这样死去，可事实是他再一次醒了过来。
意识回笼的刘培强有些惊愕，他不知道本应在那场爆炸中尸骨无存的自己为什么还好好地活着，更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在何处。
他动了动手指，撑在身后试着坐起来，身下垫着的是柔软的布料，所处的地方也没有空间站那种失重的感觉。
床？
这里是医院吗？
地球现在怎样了，又是谁能从那种十死无生的境况中完完整整地把自己带出来？
心中的疑问一重一重，他想看看自己正在何处，眼前却是一片黑暗，刘培强抬手想要扯掉眼前的障碍物，指尖刚碰到脸上的绷带，一个声音就从他身侧响起。
“你的眼睛被爆炸的火光灼伤了，想变成瞎子你就折腾去。”
是个男人的声音，语调十足的冷硬，刘培强一怔，仓促地扭过头对着声源方向，苍白的嘴唇迟疑地嗫嚅着。
这个声音……
“刘……启？”
“是你吗？刘启？”
二十七岁的刘启站在床边，他年轻的父亲陷在一片柔软的白中，望着他的脸上露出无措的神色。
“刘启？是你吗？”
他沉默地看着刘培强伸手在虚空中摸索，他的父亲是那样小心翼翼，那样子看起来甚至有些卑微了。
六年来的追逐终于走到了终点，他再也不用看着纪念碑上冷冰冰的名字，靠着那张被抹去面容的合照来缅怀他的父亲。
在刘培强醒来之前，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他想把这几年的怨恨孤独绝望通通发泄出来，让他的父亲知道丢下自己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他要让他愧让他痛，从他身上生生撕扯下一块肉来。
可刘培强醒了，刘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死死地盯着他的父亲，头脑混乱，甚至怀疑这是Moss又给他编制的一个梦境——那个人工智能曾经干过这种缺德事，因为营救刘培强方案几次失败后刘启对他的计算提出了质疑，第二天醒过来的刘启差一点没忍住用工具将它彻底拆解。
“早上好，刘培强中校，欢迎回到地球。”
Moss的机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刘培强的注意力被引开了，即使他还是对这个同自己儿子相似的声音耿耿于怀。
“Moss，这是怎么回事？地球成功脱离木星了吗？刘启……”同在空间站一样，刘培强下意识想Moss那儿获取最新的消息，他一点都不奇怪和他一起冲向木星的家伙为什么还存在着，Moss是联合政府设计出的最顶尖的AI，在其他地方留有备份并不是什么怪事。
只是刚才的声音是刘启的话，为什么他会和Moss在一起。
“闭嘴！”刘启的神经突突地跳着，他知道自刘培强死后自己的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了，但听到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地球怎样的时候，他还是克制不住心头升腾的怒气。
地球地球地球，我他妈才不想管地球怎么样。
危机过后，空间站脱离的休眠仓被联合政府找回，幸存的宇航员一个个回到面同家人团聚，刘启看着那些新闻，内心的妒忌怨恨几乎要将他逼疯。
为什么这些人还活着，刘培强却死了。
去炸木星，什么人都可以，为什么偏偏要是刘培强。
“刘启驾驶员，请保持冷静。”Moss出声试图让他控制情绪，但显然刘启的性子并不会听从他的劝阻。
“刘培强我告诉你，我不管地球怎样，”他半跪在床上按着刘培强的肩膀，通红的眼底映着刘培强的面容，“你得陪着我，你不许再死了。”
肩膀上钳制的力道大的发痛，几乎不用看他就能知道那里必定青了一块，可刘培强没有一点要挣脱的样子。
他真的是刘启。
是他十七年未见的儿子。
他敏锐地注意到了刘启话语中的“再”字，他觉察了儿子话语中的不对劲，但很明显这个时候不适合向Moss询问情况。
刘启紧紧抱住了他，像是要将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刘培强对儿子突如其来的亲近有些受宠若惊，即使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抗议，他仍是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将青年圈进了怀里，他有种荒唐的错觉，如果不抱紧他的话，刘启就要崩溃了。
后背上攀附上来的手是那样温柔而坚定，带着神奇的力量，将刘启暴走的情绪安抚下来，他放松了桎梏他的力道，却仍是不愿放开他的父亲。
他将他的星星亲手点亮，这一次，谁都无法夺走。
人工智能Moss安静地望着房间中拥抱的父子，镜头上红色的光点规律地跳动着。
刘启从金属台上坐起身，扯过架子上的衣服兜头套上，拉平衣服上的褶皱。
“刘启驾驶员，本次修复结束，86%的基因序列已重建，Moss已将时空穿越对您身体的影响降到最低。”
“我还有几次机会。”
Moss的声音停顿了一秒，他极快地计算了概率，无机质的声音冷静地陈述刘启需要的信息。
“时空穿越将导致27%-34%的基因序列崩溃，Moss所掌握的基因重建技术有50%的成功率，过去六年中三次时空穿越对您的身体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基因重建成功概率也大大降低，据检测，您的身体很可能承担不起第四次基因崩毁。”
“无所谓。”刘启将头发拢上去，露出桀骜不驯的眉眼，他的齿间叼着皮筋，手指熟练地将半长的发扎在脑后。
玻璃上映出的面容同六年前相差无几，曾经的青涩叛逆被那一场浩劫洗去，同一张脸孔，气质却是天差地别。
刘启裂开嘴笑了。
“他刘培强能用命赌地球的未来，”他说到这里，像是被梗了一下，笑容僵硬，过了一会儿才说下去，“我是他的儿子，我也可以拿命为他赌一次。”
大不了就是陪他死在那儿。
“刘培强中校绝对不愿意看到您这么做。”Moss的机身向下斜了斜，镜头对着他，像是一双眼睛一样注视着。
“我管他怎样想。”刘启恶狠狠地将捏着脖颈上挂着的金属铭牌，那块金属制的通讯牌他一直贴身放着，拿在手里还带着人体的温度。
“是他先丢下我的！”他的语气中带着恼恨，对上Moss平静的镜头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在跟AI较什么劲。
指腹摩挲着铭牌上刘培强的名字和那一串通讯码，他啧了一声，将铭牌藏进衣服里，然后取下外套上别着的金色徽章。
“朵朵长大了，能好好照顾自己了，我也算完成了姥爷对我的嘱托。”
“如果我没回来，Moss，麻烦帮我把这个交给她。”
看着桌上羽翼状的勋章，Moss的电子眼闪了闪。
“Moss明白了。”
“刘启驾驶员，祝你好运。”
刘启将他带回来的时间十分巧妙，刘培强除了眼睛被光线灼伤外，体表受到的烫伤区域并不大，经过了半个月的治疗，身上的烫伤已经好了十之八九，眼前的绷带也在出院前被取了下来。
刘启是来接他出院的，那天在刘培强面前的失态让这个骨子里骄傲的要命的青年有些难堪，恰好上面分配了任务，他刚好抓着机会去了地面上冷静，到昨天才又回到地下城。
韩朵朵一直知道他和Moss背着大家在搞什么事情，Tim和李一一明里暗里查探了多少回都被一人一机堵得滴水不漏，直到半个月前，刘启到她面前宣布“刘培强回来了”，她才知道他哥哥和那个最高级的AI背着他们干成了怎样一件大事。
刘启的小动作联合政府不可能不知道，看情况是默许了的，就冲刘启能第一时间合法地把他爸送进医院，这事儿联合政府就肯定门儿清。
今天刘培强出院，韩朵朵死缠烂打地跟了出来，她对这个刘叔叔的印象只限于新闻上站的笔挺的军人，以及点燃木星短暂的交流。
她一直于心有愧。
她想，如果那天她没有拨通紧急通讯码，没有把刘启的计划告诉刘培强，他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决然地开着空间站去点燃木星。
她知道的，刘启只是嘴上犟，他的心里一直还是念着他的父亲的，在苏拉威西，他的头盔被碎石打破，她跪在他身边绝望地求Tim下来救救他，她抱着他，看着寒气从头盔缝隙中透进去，寒霜一点点覆上他的面容，她几乎听到刘启身体里血液冻结的声音。
她悲伤地哭泣，刘启喘息着，视线透过破碎的头盔望着天穹巨大的木星，属于他的星星不见了。
他的呼吸越来越艰难，脸上却露出解脱的笑。
他的星辰已经湮灭，他妄图追随而去。
转向发动机附近的高温拯救了他，刘启最后还是活了下来，醒过来的他平静地接受了一切，平静地同她一起去纪念碑上祭拜韩子昂和刘培强，他们都是为了地球而牺牲，都是这个时代的英雄。
Tim避开刘启拉着她躲到角落，说朵朵你看着你哥，刘叔没的时候，我感觉他跟一起死了差不多，如果不是我提醒他还有你在，他怕是要完在那里，Tim说着心有戚戚焉地拍了拍胸口。
她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的。
虽然叛逆，虽然一口一个老东西，刘启却是最听姥爷的话的，姥爷让他保护好妹妹，他就一定会保护好。
即使失去了姥爷，他们还是一家人，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他们还是一家人。
韩朵朵是刘启活着的理由。
她开始学乖，开始好好学习，开始听哥哥的话，她不能再做一个不懂事的妹妹了，她知道Moss和刘启一定在做什么很重要的事，她要让他放心。
刘启带回了刘培强，她高兴极了，背着刘启偷偷哭了一场，真好啊，刘叔叔又回来了，那么户口也能变回以前的户口了吧。
她跟在他身后，垫着脚越过刘启的肩膀偷偷看病房里收拾东西的刘培强。
刘启敲了敲门，示意他进来了，刘培强刚叠完一件衣服——这些衣服都是刘启给他添置的，毕竟他一开始只有空间站那件制服，并且那件制服也被爆炸的火星燎得不成样子。
“刘启。”他的父亲直起腰来，看着他露出一个微笑，带着微妙的愧疚和一点讨好，“爸爸很快就好，你先坐着等等。”
他的视力并没有完全恢复，看东西仍有些模糊，但这并不妨碍他认出刘启，他想伸手去拉他的手臂，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自己贸然的接触会不会引起他的反感，刘启在心里对他的态度嗤之以鼻，手上却是毫不迟疑地拉过他将他按在一边的座位上。
“我来收拾。”他走到床边，叠起了剩下的衣服。
刘培强显得有些坐立难安，他的视线撇过一旁的韩朵朵，正想说什么，一直注意着他的韩朵朵先开了口。
她甜甜地笑着，喊他刘叔叔，说我是朵朵。
刘培强其实看不太清他的脸，但不妨碍他看到她的身形，他记得他撞木星的时候韩朵朵还是个初中学生，面前这个身形高挑的女孩明显是大学生的年级。
他看着朵朵，又看向刘启，他这才注意到，刘启的发型不是Moss曾经投影给他的寸头，他的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留长了头发，在脑后扎了短短的马尾。
显然短短半个月不足以另头发长到这种程度。
时间过去多久了。
他感到头晕目眩。
“……朵朵？”
“刘启……”并不是没有注意到，一直以来他都有种时间错位的怪异感，他的心里早有了一丝猜测，只是到现在，他终于不得不正视，“刘启，今年是哪一年了。”
“今年是2080年了，刘叔叔。”韩朵朵替刘启回答了。
刘培强被噎住了，床边刘启叠完了最后一件衣服，他把东西收好，走到刘培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父亲。
刘培强一直以为他只亏欠了他十七年，没想到再一次面对的，是二十七岁的刘启。
“欢迎来到六年后，我亲爱的父亲。”
“更正，现在您欠我的不止十七年了。”他的儿子笑了，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笑意，刘培强想到那天他抱紧自己的力道，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拥抱如此绝望。
原来自己真的死了啊。
他知道联合政府曾经探索过时空穿梭技术，但一直以来这项研究都是不成熟的，刘启为了回到过去将他完整地带回来，又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他站起来，手指碰着刘启的脸颊，他站的这样近，终于可以清楚地看清他儿子的面容，从四岁到二十七岁，他几乎错过了刘启的半生。
“儿子，对不起。”他眼眶通红，声音有些颤。
刘启的脸上有着冻伤留下的伤疤，虽然淡，却是确实存在的，他一直以为他的儿子还是记忆力那个小小软软，稚嫩天真的刘启，却不知道在他错过的时光中，他已经长成了这般模样。
刘启站在那儿，低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任由他伸手摸自己的脸，侧脸的冻上已经好了很久，但那块肌肤仍是十分敏感，刘培强抚着那块伤疤，指尖触碰，带着些难耐的微痒。
他感到有些别扭，但不得不说他本身又是期待和父亲如此亲近的，那双手好温柔，同二十多年前一模一样。
他克制住抓住那只手的本能，任由他在他的脸上流连。
韩朵朵已经躲到了走廊里，Moss的机体滑过来，女孩子仰头，眼里盈满水光，她张了张嘴，悄声无息地对它说。
谢谢你，Moss。
韩朵朵还没放假，两天假期结束后就回了学校，按她说的就是要努力，才能成为周倩姐姐那样厉害的人。
刘启在一年前升为了中级驾驶员，分配下来的住所虽说不小，住下四个人还是有点勉强，刘培强一路跟着他回去，几次欲言又止。
出于他中校的军衔，联合政府也给他分配了房子，比刘启这处还要宽敞些，他想让刘启韩子昂还要朵朵一起搬过去，但是不知道怎样开口，他儿子的脾气他也领教了不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又惹他生气。
“刘启……爸爸要还是搬到政府分配给爸爸的房子吧。”
刘启转过脸，刘培强看着他一脸山雨欲来的表情，温和地安抚，“爸爸知道你现在是中级驾驶员了，但是政府分配的物资有限，你，姥爷，朵朵三个人住刚好。”
他看着刘启不说话，又补了一句。
“要不你们一起搬到爸爸那儿好吗？”
他是想和儿子好好相处的，但是他怕啊，他怕刘启不愿意，他软和着声音，手也忍不住去拉刘启的手臂。
即使知道他的儿子已经二十七，没有多余育儿经验的刘中校仍是下意识地用对待四岁孩子的方式同他说话。
刘启盯着他的目光有些奇异，许久，久到刘培强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听到刘启闷闷的声音。
“好。”
刘培强被巨大的惊喜砸懵了，琢磨了半天才回过味来，他儿子刘启愿意和他一起住，这么想明白了，嘴角的笑更是压不出，连带着面容都年轻不少，同刘启走在一起不像父子倒像是兄弟了。
“爸呢？刘启你同姥爷说一声，让他……”
“不用。”刘启打断了他的话，刘培强心里腾地不安起来。
“不用了，姥爷六年前就没了。”
“在你去撞木星前。”
刘启最后还是搬到了刘培强那儿，朵朵一间房，他一间房，刘培强一间房，还有一间空着的，原本是给韩子昂准备的，后来收拾收拾，成了客房。
在刘培强的要求下，他带着他去了上海，去找那座掩埋了韩子昂的大厦，他的父亲站在冰川上，那栋大楼落在谷底，他站在悬崖上向下看了很久，他长久地沉默着，刘启看到他抬手关闭了同自己的通讯。
他听不见他说了什么，但他透过透明的头盔看到刘培强的脸，他的口型分明是在说——爸，对不起。
他的父亲总是这样，从决定放弃他妈妈韩朵朵，到参加领航员计划将他留给韩子昂抚养，他从没问过刘启想要的是什么，他只会在最后悲伤地说着爸爸对不起你，却连选择的权利都不曾给予他。
别说对不起。
他拉着刘培强的手将他拖到运载车上，刘培强毫无反抗地任由他儿子将他塞进车厢，刘启抬起拳头，狠狠揍在了刘培强的脸上，他没有借助外骨骼的力量，纯粹地用着肉体力量一拳拳打在刘培强的防护头盔上。
刘培强被他压在身下，他打开通讯连接上刘启，他说儿子，隔着头盔是打不到我的。
他的话语一如六年前那般温柔，如同地球停转前温柔的海浪拂过沙滩，刘启发泄一般的拳头终于停了下来，他眼眶通红，视线被一层水雾覆盖，他将两人的头盔摘下来扔到一边，抱着他的父亲终于痛哭出声。
刘培强静静躺在车厢里，手臂将刘启环得更紧，他怀里是比他高了半个头的儿子，像是抱着四岁时哭着要找爸爸的小刘启。
“儿子，别哭，”他的声音都在颤，像是极力压抑着哭腔，“别哭，爸爸在呢。”
韩朵朵今天要放假回来，刘培强打算出门买点东西，晚上为两个小家伙做点好吃的，他本意是快去快回，没想到他刚换完鞋，刘启就已经站在了他身后。
他有点被吓到，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我跟你一起去。”刘启说着已经换完了鞋站到他身边，刘培强有些无奈，他对儿子这种时刻紧张他突然消失的样子是甜蜜又心疼。
他知道自己十七年的离去和自顾自去撞木星的行为已经在这孩子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阴影，解开隔阂的刘启恨不得把他拴在身边。
但是他能说什么呢，因为他刘启才会这么患得患失。
他叹了口气，如同当年那样揉了揉刘启的脑袋，毛茸茸的像个大型犬，刘启有些不满，但是还是乖乖让他爸蹂躏了一会儿，刘培强看他满脸别扭的样子，眉眼都含着笑。
蔬菜和蛋类都是昂贵的食品，在天上呆了十七年的刘培强显然无法马上适应蚯蚓成为大众食品，他拿了鸡蛋和蔬菜，又买了些其他的东西，刘启则从货架上拿了一包最新口味的蚯蚓干给朵朵。
出来时刘启坚持自己拿东西，刘培强拗不过他，任由他提着袋子走在自己前边。
他看着他精神的小辫子一晃一晃，心下柔软的不行，拿着一大束气球的孩子追逐着从路上跑过，他看见他的儿子下意识伸出了手，却又在碰到那个红色气球的瞬间，烫伤一般的收了回来。
他的心脏紧缩了一下。
刘培强快步走到刘启身边，他似乎没对他方才下意识的行为有什么想法，他看到身边的刘培强，理所当然地拉起他的手，刘培强也没觉得怪异——小刘启是他抱着牵着长大的，四岁之前他都是他亲近的家人。
他忘了，他的面容不过三十多岁，刘启也已经是二十七岁的年纪，在逃逸时代开放的环境下，没有人会认为他们是父子。
刘启显然知道这点，但他并没有松开刘培强。
他需要更亲密的关系来确定刘培强不会离开，而街上行人投过来的暧昧眼神让他似乎抓住了什么。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