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cp为宇文拓x苏珩,陈三六x苏珩
我永远是最偏爱三六但是他的存在感永远是最低【蜡烛】
最近真是爆肝了看着以前的坑简直眼神死,这篇完了之后回去撒土_(:з」∠)_
文不对题第三弹【突然觉得我第一篇真是切题极了(手动再见)】
对不起三六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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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王宫一片混乱,黑衣的将军以万夫莫当的气势汹汹而来,握着长矛的侍卫看到他阴沉的表情,不自在的瑟缩,他屈下身子,正欲行礼,黑色的衣摆自眼底一闪而过,他怔然看着将军的背影,喉结上下滚动,终是没勇气上前制止。
宇文拓的强早已成了陈国人的共识,在他们心里,宇文拓在,陈国就在,他们甚至从未想过,强如宇文拓,为何甘愿屈居人下。
书房里的是陈王苏珩,这宇文将军,虽说桀骜不驯了一些,对王却总是尊敬的,料想他不会对苏珩不利,更何况,宫中早已有两人的传言,若是真如那般……侍卫知晓这不是自己该想的,强行扼制住自己乱跑的思绪,将长矛握得更紧,挺直了脊梁。
若真如传言那般,无怪乎宇文拓会甘心只做一个太师了吧。
哎呀,他在想什么!
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侍卫稳住心神,思绪却控制不住的往那方面想,龙阳之事他也有耳闻,虽说两男子相恋是惊世骇俗了一些,但是,如果是宇文拓和王的话,也并不是那么难接受了,或许是这两个人都太强,彼此就是最强的光,站在一起竟也是相得益彰。
不过,可惜了那俊俏的陈公子了。
侍卫摇摇头,目光笔直的看向对面。
这些事已不是他该想的了,对了,这个时间,宇文拓又怎会来此?
宇文拓推开书房们时,苏珩正站在桌案前,案上铺着层宣纸,他手执一管狼毫,沾了些深红的朱砂,一手挽起宽大的袍袖,细细的将它点在纸上。
宇文拓抿唇不言,刀削斧刻的脸更显冷肃,他几步上前站在桌子的另一边,视线瞟了一眼桌上的画,满树桃花下,红衣的佳人赤足而立,柳眉杏目,神色间自有一番洒脱,年轻的帝王垂首,几缕发丝垂下,温柔的蹭着他的脸颊,手中的狼毫轻轻点在佳人眉心,慢慢描绘出那一只展翅欲飞的蝶。
慕容安。
宇文拓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超脱自己的掌控了,而这种感觉,让他十分的,不舒服。
他几乎从未与苏珩置过气,只是这次,他不知道自己又当如何,他派在苏珩身边的暗卫传来消息,苏珩要娶妻了,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能将他的秘密一眼看穿的——慕容安。
他开始不愿承认,苏珩是他的劫。
“不通报便擅闯御书房,宇文太师好胆识。”落下最后一点朱红,苏珩放下笔,直起身子,扫了宇文拓一眼,仿佛没有注意到他铁青的脸色,他转身,慢悠悠的走到椅子边坐下。
这宫中敢拦宇文拓的人怕是根本没有,他虽这么说,却也不会真的去惩罚门外的守卫。
“你要立妃?”许久,宇文拓终于忍不住,话一出口便晓得了不对,这种语气,竟似自己在嫉妒一般。
“哦?宫人都还未开始准备,宇文太师倒是知晓的快。”苏珩淡然道,宇文拓在他身边安排暗卫一事他并非不知晓,不过现在看来,这暗卫的作用可不止暗中保护呢。
“为什么?”宇文拓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适才饮下的酒在胃里灼烧起来,极度的不适让他剑眉紧皱。
苏珩不紧不慢的饮了口茶水,神色稍稍认真起来了。
“宇文拓,我感激你。”苏珩慢慢说道,站着的将军挑眉,“若不是有你的帮助,两年前,为了巩固我的地位,我就该娶慕家女儿为妃了。”
“那现在呢?你的王位已经坐稳了,江山也已经安定了,为什么?”宇文拓逼问道。
苏珩轻叹,放下手中的杯盏,清脆的碰瓷声让他的心脏也不由得微微一颤。
“宇文拓,我已不是那走马观花少年郎,王的身上有太多的责任。”
“我已经二十有一,寻常人如我这般大,长子都该入学堂了。我没有什么喜欢的人,所以我会娶最适合的人。”苏珩难得耐心的和宇文拓解释,目光灼灼的盯着宇文拓。的只是他不知道,这些话,宇文拓又能明白多少。
宇文拓沉默,他扶持苏珩上王位,为他打天下,定江山,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处在这个位置,即使有着他的帮助,还是有许多事,身不由己。
曾经身为北周的皇子,他知道子嗣对于王是多么重要。
“……必须如此吗?”原本的愤怒平息下来,他有些艰涩的问道。
苏珩没有回答,他慢慢的走过来,拍了拍宇文拓的肩膀。
他都明白。
苏珩要娶妻?
接到请帖时,陈三六脑中一片空白。
阿珩要娶妻了,对方是他的那个美貌师父。
明明该高兴的,为什么他却只想大哭一场,有了妻子的话,阿珩要顾念的就更多了吧,不能同以前那般,乔装同他一起逛长安,放花灯,游西湖了吧。以后做这些事,他身边站的都不会是自己了。
陈三六捂着肚子,胃部泛起抽痛,细密的,从脉络蔓延全身。
现在和阿珩说喜欢,是不是太迟了。
他明白,自己不算迟钝,只是总不愿往深处想,他一直认为,他和他的友情,不该被自己隐秘的感情所玷污。
靠近会欢喜,看不见他会难过,亲密时会尴尬,疏远时又会怅然若失。
不该如此。
“三六啊,王都娶妻了,为父也该为你说一门亲事了。”刘老爷拿着请帖,捋着胡须,笑的眼角叠出褶子。
“啊。”头脑一片混乱,他听不清父亲在说什么,只能讷讷应道,手中的帖子被他拧地皱起,反应过来自己手劲过大后,他匆忙的把手松开,慌张的把弄皱的纸抚平,动作仓促,眼睛看到的字也变得模糊。
刘老爷站在一边,无言的看着陈三六慌乱的动作,不是没注意到地上溅开的水渍,只是,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再过半年三六就及冠了,早该在两年前就为他定下的亲事,如今再下决定,希望还来得及。
那个人,可是陈国的王啊。
摇摇头,刘老爷转身,手背在身后,慢慢的走出门。
知子莫若父,三六这孩子的心思,他都懂,如今只望他能放下。
陈三六再一次站到苏珩的寝宫前,内心还是不免惶然,这里的侍卫早已对他十分熟悉,见他来了,也不做阻拦,于是他很轻易边走进了王的住处。
这一次踏进这里,竟像是最后一次一般。
香炉里缓缓飘起的是苏珩最爱的冷香,摆在屋中的琉璃灯盏是两人某次在古玩店里看中带回来的,右手边的书架上端正摆着的是他送给他折扇,白底黑边,紫檀扇骨,连上面的山水诗文,也是陈三六一笔一划,一字一句添上的,苏珩爱极了这把折扇,特意命人弄了扇架来摆放,如今看着这些,心中感慨,不得言之。
绕过屏风,陈三六知道,他的阿珩就在后面。
他的脚步顿住。
一室冷香,暖黄色的床幔垂下,床上,红衣的魅屈膝而坐,年轻的王枕在她的膝上,似是陷入沉睡,她纤细白皙的手指穿过王散下的发,细细梳理着,眉目温和。
“你来了。”感觉到有人接近,慕容安抬头,看着屏风边的陈三六。
“嗯,阿珩……他睡着的话,我……”他转身,仓皇欲逃。
“有些话,在他醒着,你怕是说不出口吧。”慕容安定定的看着他僵直的背,轻轻的笑了一声。
“他总是忙,连续几天没合眼了,我施了一个小小的术诀,你放心,在我解开之前,他是不会醒的。”她小心的将苏珩的半身抬起,拿过枕头垫在他脑后,施施然起身,红色的裙摆翩然。
“有什么要说的,此番便说了吧。”慕容安走出去,在门口停了脚步,一瞬,便毫不迟疑的离去。
陈三六怔怔的看着慕容安的身影消失,张了张嘴,却只能苦笑,该说,不愧是魅啊,竟连他的心思也看的一清二楚。
他走到床边,屈膝跪下。
“阿珩。”他伸手,小心的碰了碰苏珩的脸,柔软的触感让他眉眼愈发柔和,他用食指蹭着苏珩的脸颊,温柔缱绻,睡梦中的苏珩眼皮动了动,吓得陈三六一瞬间不敢动作,不过仅一会儿,他的面容又放松下来,甚至是无意识的蹭了蹭他的手指。
“阿珩……”看着沉睡的苏珩,陈三六心内一片柔软。
慕容安说了,他不会醒,那么,说什么都可以吧。
“阿珩,你要娶妻了,我,有些难过。”
“三六喜欢阿珩,阿珩你知道吗?”
“你一定不知道吧……”他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在苏珩脸上轻轻印下一吻,侧脸贴着他,亲昵的摩挲。
“阿珩会有很多人喜欢吧,在她们中,三六这么普通,你也总说我呆……”
“别说阿珩不喜欢男人,若是喜欢了,我怕是也比不过宇文拓吧。”
“宇文拓喜欢你,我也喜欢你,然而你却说,你要娶妻,我虽然嫉妒他可以站在你身边,嫉妒他可以陪你征战,保你护你,但是,现在我也有些同情他了呢,他怕是和我一样难过吧。”
“我没关系,但是宇文拓,如果他发疯,不再护你,不再帮你了,你又该怎么办?”
“阿珩,若是你我中有一人为女子,你会愿意嫁,亦或是娶我吗?”
“我这是在说什么呢,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
“阿珩,娶妻了也要好好的,以后你的王嗣,可还得叫我一声舅舅呢……”陈三六两手撑在苏珩两边,他低下头,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他絮絮叨叨了很多,眼眶泛红,却忍着没有掉一滴泪,阿珩总说他性子软弱,没有他护着什么都做不好,看,阿珩,这一次,即使是这么难过,我也没有哭了呢。
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俯下身子,埋首在苏珩颈边,喉咙底下发出低低的哀嚎。
阿珩,最后允许我触碰一次吧。
他浅吻他的眼睑,亲吻他的薄唇。
最后一次了,我喜欢你。
慕容安再进入屋子时,陈三六已经离开,苏珩躺在床上,神色安详。
“笨徒弟,这情债,你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慕容安神色淡然,挥袖,浅色的光从苏珩身上慢慢散开,青年的睫毛颤了颤,悠悠转醒。
“师父。”苏珩坐起来,头还有些昏沉,他蹙眉,按了按太阳穴,“我怎么睡过去了。”
“刚才陈三六来过。”慕容安说。
“?”
“不过他已经走了。”慕容安如是说,苏珩捏了捏鼻梁,想着或许是见自己睡了,陈三六没忍心叫醒自己吧,若是有什么要紧事,他自会再过来,便也不再细想。
“师父,与我成亲一事,你当真不悔?”苏珩问道。
“我为什么要后悔。”慕容安偏头笑了笑,“我不理解感情这类事,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成亲之事并非儿戏,虽说你是最适合的,但是师父,我不想看你到时候后悔。”苏珩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这样说,总有一种,这门婚事连自己都不愿认同的挫败感。
“如果要成亲生子,我也认为你是最适合的。”慕容安瞥了他一眼,自己的徒弟总是自诩聪慧无双,她却知道,在感情一事上,比之自己,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吗,不悔,那便好……”苏珩低头沉默,慕容安不语,只是看着他,陪着他。
笨徒弟。
不日,陈王大婚,陈国上下举国欢腾,五光十色的烟花放了一夜。
城郊的酒肆,两个失意人沉默对坐,各自往自己杯中添酒。
“陈三六,我突然不讨厌你了。”他喝了很多酒,却完全没有要醉的意思,“你和我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
“我居然以为他会是喜欢你的,可笑。”一口酒灌下去,他用手背揩去嘴角的酒渍。
“呵。”总是温文尔雅的公子发出不合仪态的嗤笑,“宇文拓,不许伤他。”
“你到这个时候,念的还是他,或许,是我小瞧了你……”他不伤他,他却将他伤的这样深,他在苏珩身边待了六年,护了他六年。
“我和自己说,他到底有什么值得我宇文拓喜欢,我告诉自己,该放下了,”宇文拓像在喃喃自语,陈三六却知道这也是他在说与他听,“但是,直到看着他穿上喜服走进寝宫,我也没能说服自己不喜欢。”
“我这是着了他的道呵。”红衣的苏珩那样好看,被灌了酒,脸颊有些晕红,一向冷硬的神色也变得柔软,若不是他尚有理智在,抢亲这种事他还真做得出来。
“着了他的道又如何,”陈三六的声音闷闷的,“娶亲了又如何,只要他需要,我都会在,宇文拓,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宇文拓愣了愣,然后大笑,“陈三六,若你我不是情敌,我们或许能够成为朋友。”
“大约现在,连情敌都没得做了。”陈三六笑的苦涩,苏珩红衣的背影不断在他眼前晃过,他喜欢的阿珩。
“少爷,别喝了!”一直在外面候着的小跟班急急的走过来,他似乎记得少爷酒量不好,在宫中已喝了不少,若是再灌下去,身体出了岔子可怎么办。
“宇文太师,小的先带少爷回去了。”他掺起陈三六,和宇文拓道了一声别。
陈三六清楚的知道自己还没醉,自己喝酒容易脸红,往往几杯下去脸就红的不成样子,那时苏珩总以为自己醉了,拦着他不让喝,还给他灌醒酒茶,如今,他倒是想醉,却也不能喝了,这种窝囊样子,被阿珩看到了,怕是又要被嗤笑了吧。
宇文拓没有看他们,嘴角一勾,满满的酒碗举到唇边。
“你要喝到什么时候!”手里的酒碗被一袖子打开,宇文拓抬头,美艳的紫衣女子气势汹汹的站在他面前。
“我认识的宇文拓何时学会伤春悲秋为情失意了?”独孤宁珂高挑着柳眉,看着他颓废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指恨不得戳到他的眉心。
“娶妻怎么了!你宇文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被狗吃了?六年都拿不下那个小皇帝,啧啧。”独孤宁珂失望的摇头。
“……宁珂。”
突然被抱住,独孤宁珂挣了一下,低头看到展露出脆弱一面的宇文拓,一直冒火的心稍稍柔软了些。
“白痴!”她低声骂道,手环住他,将他拥紧。
不就是苏珩吗,我为你抢来便是。
END
没了_(:з」∠)_